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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:神父,我明白主耶穌教我們要愛人如已,但是我經常因為別人做得不好,而感到煩惱,有沒有辦法擺脫這個困局呢? 黃:有一天,我突然痛苦地發現自己非常不開心。這種心情竟然入侵到我最神聖的地方 ── 祈禱和感恩祭。不知為何我看見什麼事都不順眼:我看見兄弟祈禱遲到或不到;開關門聲是如此不經心及粗魯,真使人心煩;誦念聖詠時不是太快,就是太慢,不是太大聲,就是微弱到聽不見;不是不適當地停頓,就是讀錯字等。感恩祭這麼神聖的事竟然沒有準備,主體者沒有預先準備,開始念「因父……」後就停下來東翻西翻地尋找要念的經文,浪費很多時間。 真想不到與團體一起祈禱或舉行感恩祭竟然是一種痛苦和折磨。會議中無論我如何提議,別人總有一套自辯的話,而事後一切回復正常、一切照舊。怎麼辦?我突然想起了畫家林百安「浪子回頭」畫像中的父親,他擁抱浪子時那雙眼睛幾乎是瞎的。難道我要隻眼開隻眼閉才行?我於是開始閉上眼睛參與感恩祭。效果似乎好了一點。因為看不見所發生的事,腦子裡自然就沒有判斷,心情自然就不會那麼壞。但這又似乎過於消極,只是逃避問題而已! 忽然有一天,在閱讀聖經時,有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目:「你們不要判斷,你們也就不受判斷。」耶穌這句話的確是一個重要的承諾。但誰能做得到呢?至少我目前做不到。我覺得只要一睜開眼睛,我的腦就自然不停地在告訴我:錯與對、好與壞,尤其當別人的做法、看法或講法與我的不同時,就會引起我很多的質疑、挑剔、非難或挖苦,更甚時,就會厲言指責別人的不是。我很自然地不知不覺就會坐在判官的位置上,說這個不對不是,那個不好不行。 多年來我不斷掙扎,想跳出這種惡習的困擾,不想再做判官,因為我害怕將來要「受判斷」。我捫心自問,為何我不能停止這種仲裁的心態?為何我不可以只是欣賞,而不給予任何價值評估,諸如錯與對、好與壞、美與醜、應該與不應該?我該謙虛地承認,到目前我在這方面的努力是失敗的。 最近,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自然界的小秘密。當我靜觀蜜蜂在花中採蜜時,有一句我常用來訓勉別人的話閃過我的腦海:「要學蜜蜂去採花蜜,不要學蒼蠅在垃圾堆中打轉。」原來蜜蜂只會在花朵中尋找好東西——花蜜。蜜蜂的啟示給我的人生困境開闢了一條生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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